[周叶]故纵-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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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叶only


09

分局几乎是全员出动到城南备水库,在当年卷宗中警方发现莫双彦的地方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最终在距离当年发现莫双彦一点二公里左右的地方,一个杂草有半人高的小洼地里,发现了一具白骨。

在周围根部已经松动了的枯黄杂草被全部拔出之后,叶修半蹲在半露的白骨附近,用手指粘了粘附近松软的土质,叶修推断道:“这个尸体当年埋得极深,不过这一片的土质多沙,常年的夏季暴雨把深埋的尸骨被逐渐冲刷了出来。包子,把尸骨送回去做DNA,以及小周叫人拿一块大点的纱网过来,我们把这附近的沙子滤一遍。”

叶修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这块沙地说道:“如果这就是刘桥法官的尸骨,那这应该就是当年案发的第一现场。”

这部分分析周泽楷基本认同,但周泽楷也有个疑点,他问叶修道:“那她心智成熟后,完全可以回头转移。”

叶修揣手,盯着那头正在晒沙淘证的同事们:“我认为,首先对于当年的莫双彦来说,转移尸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次这个坑所在的地势奇怪,我推测是水流长期冲刷形成的,而不是莫双彦凭一己之力挖的。所以莫双彦不是不想拿回可能遗落在案发现场的直接证据,而是第一次行凶、又是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地带,慌乱中的莫双彦极有可能忘记了埋尸地点。”

周泽楷点头,这的确是许多初犯会犯下的错误,毕竟在许多意见破获了的案例中这并不少见。

“有了!”另一侧吴启忽然远远地喊。

叶修和周泽楷立即过去看,见从沙中翻淘出来的证物中,有当年法院定制皮带的皮带扣、内侧刻有刘桥法官名字缩写的纪念袖扣,以及一颗沾满了泥尘的牙齿。

“就是这个。”叶修抽出随身的证物袋,收纳了那颗牙齿,“送回去做DNA比对!”

乔一帆冲上来接走。

那头接下心头大石的方明华一屁股瘫在在了地上,仰着头笑嘻嘻地问叶修:“叶神你真的神了,你怎么从一开始就确立牙齿是侦查的切入点。”

叶修心下还有些许忐忑,但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叶修的心中多少也安定了些,他回答方明华道:“因为照片。”

见方明华目露疑惑,叶修笑着继续道:“你可以想想,一张照片上能表现出来一个人最明显的会是什么?尤其是多年之后还能一眼确立的。那就只有牙。况且陈颖也有意无意地提醒我了,她说孤儿院当年拆散之前拍了许多照片,兴许是因为莫双彦那几天过生日的原因,莫双彦笑得很开心。”

方明华感觉一团糟乱的思路像是被人抽出了一个小小的线头,他顺着叶修的启发达到:“对啊!多年之后有什么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样貌会改、体型会变,除非是她当时身上有伤痕被照片记录了下来,那不然,最直接的、让人无法狡辩的就是牙齿,而不是其他的贴身物体了!”

“对。”叶修轻声回答道,“因为我仔细观察过那一系列的老照片,当时的各种角度被拍到的莫双彦,都没能看到有受伤的痕迹。而在这次类似于解散前的欢送会之后,一群孩子待遣送的几天里,这个案件就发生了。那这样我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在案发过程中,莫双彦的牙齿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这些照片,恰好记录了几天前她的牙齿还是完好的,和刘颖这个见证者一起,都是应该被销毁的。”

正当大家准备收队返回分局的时候,恰好在分局的孙翔一通电话打给了周泽楷。

半分钟不到,周泽楷就神色凝重地挂掉了手机,转头对叶修沉声说:“莫双彦来自首了。”

叶修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我是来自首的。”坐在审讯室中的莫双彦脸色煞白,“十年前我在城南备水库,杀害了当时审理我父母被害的刘桥法官。”

叶修和周泽楷坐在莫双彦的对面,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可怕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伪装。

“那你为什么在十年之后的今天,来自首呢?”叶修的食指敲击着书桌。

莫双彦终于抬头了,眼睛里蓄了浅浅的泪:“其实我对于当年自己的冲动一直没办法忘记,但我不敢,我不敢承认。这些年我也一直关注着刘法官的遗孀过得好不好,直到今天,我得知了刘法官的妻子快不行了,而她还心心念念着当年的凶手是谁。我害怕,但我做不到当成什么都没做过。”

周泽楷的眸色很冷,他直截了当地问:“你确定你关注刘法官的遗孀,不是因为追踪案件被侦破的进度?”

莫双彦急切地摇头:“我就算关注了,我又能做什么呢?”

叶修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他揭穿莫双彦:“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啊。比如像现在这样,抢先到警局自首,争取获得配合警方调查的身份,加上你当年犯案时刚满十六岁,法院会从轻判处。”

说到这里,叶修抬眸,对莫双彦挑衅一笑:“这一点,你不是非常清楚吗?”

莫双彦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地就掩饰了过去,她坦然地回答了叶修:“是,我是清楚这一点。因为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就是因为刚年满十六岁,以及家里有钱有势,最后也没有被判死刑。我也的确是因为这个,对刘法官心生恨意。最后甚至做了一个错误的、影响我一生的决定。”

“我当年还小,我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是这样判刑。在我看来,这就是法官的不作为,他不站在受害者,不站在我这一头。”莫双彦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泪流满面,“当年刘叔叔来找过我很多次,他告诉我这是她能为我争取到的最好的判决了。一旦将刑罚压得太过,因为了他们背后的家庭的不满,就必然要上诉,然后递交到上级法庭审判,这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事情了。甚至只要在这过程中,那几个人渣装个自杀扮个忏悔,上级法庭就会给出我更无法接受的判决。”

“我当年没办法理解啊,我当年还那么小,那么仇恨这个世界,仇恨其他人。”

“他越来找我,我就越觉得他心虚,越觉得他是来寻找心理平衡的。然后有一天,我又被管理阿姨踢打,心情很差,就逃出了孤儿院,半道上遇到了刘叔叔,他就一直缠着我问我为什么不回去。后来我记得不太清了,我记得我们吵了很久,我累了,就在水库旁边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他说如果我不愿意回孤儿院,他愿意收养我,做我的家人。我就说你怎么配做我的父亲,你是帮凶。然后我推了他一把,他就摔下来,滚到了一个坑里,满头是血。”

“我当时很怕,我真的太怕了!我叫了他好久,他都没起来,我就把他埋了,旁边就有土堆,都是湿的,软的。我就埋了。”

说到这里,莫双彦已然崩溃,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这时,对面递过来了一张纸巾,莫双彦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颤抖着手接过,“谢谢。”莫双彦说道。

“不用谢。”叶修淡淡地说。

“既然你给我说了个故事,那我也给你说个故事吧。”叶修的话语里带有一丝戏谑,可神色中却又不容置喙地笃定:“有个女孩,因少时家庭变故,变成了极端又危险的性格。她会不择手段地除去一切踩过了她心理安全界限的人。她第一个下手的是当年对她们家案子庭审的法官,后来被收养家庭的家长发现了这种阴郁的性子,又杀害了收养家庭的家长。近期还对自己同公司的男同事下手,甚至为了掩盖自己的杀人事实,对无辜的死者邻居动了手。”

“她觉得自己犯下的所有案子都天衣无缝。只除了一个,那就是她第一次动手。她当年在和法官争执的过程中,或许是被对方扇了一耳光,也可能是被对方打了一拳,她掉了一颗牙齿,当年的她因为惊慌,没有想起来要找回那颗牙齿。等之后她想去找回的时候,发现那见风就长的野草早已让当年的案发现场面目全非。”

“一开始她抱着没有人能发现这件事的侥幸,后来她发现,她在父母双亡后唯一一次展露笑容的拍照上,记录了她十六岁的笑容,和完整的牙齿。她为此找过老院长,老院长早已身亡,老院长的亲属告诉她,老院长的遗物多半都烧了。她安心了。可又在最近,她才知道,原来这些照片都给了当年孤儿院的另一个孩子。这样的话,就算她之后犯下的所有案子都找不到证据,警方都能凭借第一个案子,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个故事有点长。”叶修漫不经心地看着莫双彦,“你觉得,有点熟悉吗?”

莫双彦抬头看叶修,笑着问:“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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