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叶]故纵-02
cp突发无料，字数超过3w就会变成价值两块钱的小料（
周叶only
我没觉得可怕，但想象力丰富的还是明天看吧，来自被吓到的基友要求我加上的友情提醒（
02
叶修有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令人头疼的命案现场是其一，周泽楷就是叶修预料之外的其二。
他和周泽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记不太清了。
印象中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叫叶修带一带他周叔叔家那个过分腼腆又异常漂亮的小弟弟玩，别让周小弟在家长护不到的地方给人欺负了。叶修在大院儿的地位那叫一个高，高到为了性向离家出走十年，小一辈儿的到现在都不敢说什么风凉话。
叶修青春期意识到自己的性向，果断跟家里摊牌后，大院儿里还能正常跟叶修交际的小辈儿，就只剩周泽楷了。
初跟家里闹掰的那几年，周泽楷私底下联系叶修，比叶秋还要勤快。那个时候，叶修还在读大学，全系几乎是没人不知道，法医系的大神叶修有一个比明星还好看的小弟。只是这小子的伪装的本领着实有点强，那时叶修都没能看出他的半分蠢动。
是周阿姨主动找上门来的。
她不像大院儿的其他家长，提起叶修就一副小孩儿不学好的痛心疾首模样，她只给叶修看了一些照片，是在周泽楷的房间拍的。然后就是用鹿一样的目光看着叶修，从头到尾没谴责叶修半句。
叶修很难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那天是周六，周泽楷正好要来找叶修。时年十六岁的青葱少年踩着山地车就飞驰到了叶修的面前，一双星眸饱含璀璨的光，他乖巧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叶修进了实验室，叶修开始心不在焉的在通风橱摆弄自己的结晶体，周泽楷就乖乖地找个角落，从书包里翻出了作业。临了到了深夜，周泽楷也如同往常一样，跟叶修挤在研究生宿舍的小房间，打游戏、聊天，没半分异样。
兴许是因为怀揣心事，亦或许是上天注定让叶修撞破。晨光微熙的时候，叶修挣脱了浅眠的桎梏，唇上温热的触感让叶修联想起了白日周阿姨小鹿般澄澈又带着哀请的眼神，叶修猛地坐起身来，推开了梦里偷香的周泽楷。
被撞破伪装的少年没一点惊惶，他抬手用拇指揩了揩唇边的水痕，对上叶修的眼神，一片坦荡。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叶修猛地惊醒，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还在办公室里。
“孙翔你神经病啊？”苏沐橙从实验室小跑出来，叉着腰谴责道，“叶修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刚睡半小时就被你吵醒了！”
孙翔这会儿脸涨得通红，他这不是刚外勤回来，有些发现要过来法证部这边核对，是经过叶修椅子背后的时候，不小心带了一下，“我又不是故意的！”完了瞅了眼叶修眼底的鸦青，小声念叨着，“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继续睡嘛。”说着还帮叶修把身上不知道谁盖的大衣拢了拢。
外套上充满着好闻的雾凇味道，跟叶修送给周泽楷十六岁生日礼物的熏香有九成相似。叶修哪里会猜不出外套是谁的，他随手搭在椅背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孙翔道：“莽成这样，有点什么发现？说说吧。”
说到这里，孙翔就得劲儿了，他对叶修说到：“今早被害人小区居委会开了个晨会，我带人过去做了个笔录，二号楼303的一个阿姨提供了一个线索，说半夜两点多，她起夜的时候发现一号楼楼下的那个大树荫处，停了一辆凯迪拉克，跟她儿子那辆一模一样，她就多看了几眼，然后几分钟过后，一号楼下来了一个身高体型跟你们推测得差不多的男人，匆匆上了车。”
“比较幸运的是，那小叶榕前天才给倒了新水泥，昨天下了一场雨，今天撤了警戒线，不是本区的人基本不知道这一块的水泥还有点软，我带痕检科的提取到了六个清晰的前掌印，四个来源于不同的鞋子，过来给你判断一下。”孙翔把两张倒模的照片递给了叶修。
叶修正低头认真地看着现场笔录，“跟水管处提取到的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没呢。”孙翔撇嘴，技术科那几个姑娘跟大爷似的，“我想给你看看，这其中有没有符合犯罪嫌疑人的。”
叶修还是没抬头：“你等会儿，我看完笔录先。”
孙翔双手环胸，半倚在叶修的办公桌上：“有价值的信息不多，你不如先给我看看鞋印，杜明还在那追查那部凯迪拉克的车牌呢，有料我就跟上去。”
“这个人，怎么没有具体笔录？”叶修指着其中一处问道。
孙翔探头瞅了一眼：“哦，这个啊。整一个胡搅蛮缠的泼妇！”
说到这孙翔就气愤，“她是死者家正上方的业主，一孕妇，大着肚子都六七个月了，还不给快出世的小孩儿积点口德。现正到处造谣男死者的社会关系不正当，睡人老婆被弄死了呢。我昨个儿就是被她忽悠地跑了一天白腿。今个儿早上还在那儿闹，说有什么重要线索要提供，我一问，又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居委会的大妈都跟我说了，她想卖掉自己的房子已经有一阵了，但房子老楼层低，她又要亲自联系买家不愿意给房产中介赚一笔，加上一直都没人出好价，所以没卖出去。据说前些个日子，有一对儿归国的华侨老夫妻来看过房，有意向。但昨天这起案子出来后，人家立马就反口了，觉得这小区安防有隐患。她这会儿正记恨着呢！”
乔一帆给孙翔倒了杯水的功夫听了几耳朵，咋舌道：“怎么有人这样啊？”
“这种人多着呢！”孙翔忿忿。
“足迹鉴定我不是专家，而且这几个足迹都还不确定来源，你等痕检科或是技术科的报告吧。我想去见见这个孕妇。”叶修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哈？”孙翔愣了，“见她干嘛啊？我还没吃早饭呢！我不想去！”
“你留下。”
孙翔的话音刚落，一道略显冷清的声音就从法政科的大门那边传来。
只穿着单件毛衣的周泽楷径直走了进来，拿起了叶修挂在椅背上的那间长风衣，“我陪你。”最后是对叶修说的。
公私分明，向来是叶修的特点。
他点了点头：“行。”
二人一齐驱车来到了案发小区外围，叶修下了车无序地四下打量着。
“有发现？”停好车的周泽楷最后下车，他边摘手套边问道。
叶修抬首，示意周泽楷的视线往案发的一号楼看去。“一号楼的视线特别好，你发现了没有？”周泽楷望去，登时就领略了叶修的意思。他在警校的时候，除却侦查课是第一，射击也同样不差。一号楼的视野，的确很好。纵览小区临街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和前后两个门，连稍远处的农贸生鲜市场，也能窥见一二。
“上楼吧。”叶修没有选择从大门进入小区，而是顺着电动自行车的负一楼充电停车棚进入了逃生楼梯。
死者的家位于该栋三楼，露台极大，有二十多平米，种满了瓜果蔬菜，显见得是花了大心思打理的。
而主动向警方提供信息的，则是位于四楼的孕妇。顺着逃生楼梯上到四楼，叶修敲门。
“谁啊？”孕妇拉开了内门，隔着防盗门问。
“警察。”周泽楷先一步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那孕妇见周泽楷，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笑容热情地打开了房门：“哟，你们局警察个顶个的精神啊。快进来吧。”
叶修从兜里拿出了两对鞋套，分了一对给周泽楷。“大姐，我来是想看看你拍的那些个视频。”根据孕妇提供的信息，她丈夫常年在外工作，加之房子不是什么学区房，楼层又低，她就想卖了，去丈夫平常落脚较多的城市置办多一套。案发的前段时间，朋友给她介绍了两位想要归国养老的老夫妻，她便铆足劲去联系那对老夫妻，一有空就会拍些个视频，想给老夫妻洗脑这房子有多适合老人家住。
“出了这档子事儿，我这边买卖都黄了。我能不恼吗？”孕妇捧着保温杯，靠在沙发上，“可我没诋毁楼下那家，那老太太脾气轴得很呢，就她那露台，种东西就算了，还浇什么屎尿的，你家就在正上头能受得了啊？我去跟她讲道理，她还怪我多管闲事的先，她这种人，能得罪的人海里去了！他那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段时间我可见过不少姑娘跟他老娘凑一块，就这种人，那天被砍死真不意外，就我倒霉，快成交了出这档子事儿，晦气！”
叶修不接茬，顺从着问：“听我们警员说，您这还拍有视频，能让我拷回去看看吗？”
“成。”孕妇爽快答应，拿出手机，“扫一下加我个好友，我直接发你就成了。不然让这帅哥加我也行。”
叶修瞥了一眼周泽楷，见对方没有动弹的意思，“还是我加您，我同事比较害羞。”
加了好友，孕妇给叶修发了视频。
周叶临走前这大姐还热忱地表示如果自己想起来什么，还会向警方及时汇报的。
“有结果吗？”传讯了几个嫌疑人，晚间周泽楷又来到了法证部。
叶修还埋头在自己的办公桌，他一帧一帧地看着从孕妇那儿得到的三个视频。分别是于早晨七点二十五分、中午一点五三分和晚上十一点半拍摄的。拍摄这个视频的人显然是竭力想要展现这三个时间点的小区情况，从而向那对老夫妻证明自己这房子是好住的。
“你看。”叶修将自己截取的画面给周泽楷展示，“这三个视频中，其中有两个，就是早上与中午的，女死者都恰好入境了。第一个视频应该是她出门给自己的儿子买早餐了，中午的时候是到楼下大榕树与人一起纳凉。”
在这两个视频中，女死者身旁都有一个年轻女人，拍摄者距离较远，没拍到具体样貌，可从两人的神态来说，应该是认识，或者说面熟的。可从穿着打扮和周身的气质来说，这两个女人好像并不是同一个。
“还有最后一个。”叶修调取了晚上的视频，放大了截图给周泽楷看。
只见在小榕树阴影处，有一个不细看就十分容易忽略的半个身影一闪而过。她的身上似乎有什么能折射光的东西，在镜头晃过的时候，恰巧闪了闪，叶修才发现了她。
“我觉得这三个年轻女人，是同一个人。”叶修给了周泽楷一个结论。“虽然穿着打扮和走路方式都截然不同，但我觉得这是对方刻意营造出来的一种假象，但每个人在走路的时候，两腿之间间距和脚尖朝向的方向，以及步伐的间距都是很难掩饰的。这三个视频里的女人，在某一个时刻，动作几乎是同调的。”
“我现在很怀疑她。”叶修伸了个懒腰。
周泽楷答道：“发给方明华，让他带人去查。”
说着叶修的手机叮咚一声响，周泽楷瞥了一眼，是今天和叶修去走访的那位孕妇。她给叶修回了个“谢谢”。
“她有什么事？”周泽楷问。
叶修也不看手机，直接答道：“她刚发我几张B超片子，说我是法医，能不能帮她看看孩子是男是女。我哪做这种事啊，就问她希望是男的还是女的，她说希望是男孩儿，我就说那我也猜是男孩儿。”
芝麻蒜皮的小事，周泽楷也不在意，他一手拿起叶修的笔电，另一只手抓住叶修的手腕，“走吧。”
叶修愣了：“去哪儿？”
青年叹气，“你多久没睡了？”
叶修摇头：“家有点远，我今晚就在办公室凑活了。”
周泽楷不容分说就把人拖走：“我住对面酒店。”
青年果真住警局对面的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你这钱烧得慌呢。”叶修虽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和周泽楷相处，但不妨碍叶修吐槽对方。
“也住不了多久。”周泽楷转头，对上叶修的视线强势地表达道。
住不了多久，你就跟我走。或者我就住进你家里去。
读懂了这层潜台词，叶修有些头大，兴许是等案子结了，他要跟青年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心里叫嚣着要保持距离，但疲惫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洗了澡之后，叶修就窝在被窝里睡得那叫一个踏实。
睡到半夜，被什么东西箍得喘不过气，叶修从梦里被扰醒，回过头来发现，原本睡在套房主卧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自己反锁的房门，躺在了自己的身侧。叶修无语，刚想起身给自己换个窝，青年就箍得更紧了。
“不许动。”
叶修脑袋疼：“我们能不能破了案再好好谈谈。”
周泽楷不肯松手：“你当年一走了之问我意见了？”
得，谈崩了。
有了这个认知，叶修决定不白费力气，睡一个被窝就一个被窝吧。
刚想躺下，手机又响了。
叮咚一声，是微信。
叶修工作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这会儿，伸手往枕头下一摸，就拿出来了。
解锁到聊天界面，叶修看到了那条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冷下来的消息。他感觉自己脊背爬满了冷汗，忙伸手去推睡在身侧的周泽楷。
“可能出事了。”叶修力道逐渐加大，“快起来，跟我去看看！”
周泽楷看向叶修的手机屏幕，警察的嗅觉让青年的眼神瞬间锋利。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叶修与那位孕妇的聊天界面。上一条停留在傍晚孕妇对叶修道谢，下一条就是这深夜时分发过来的，让人胆寒的消息，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
“你猜错了。”
“是女孩。”
